第(2/3)页 裴葳蕤心下微颤,她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,不加以半点掩饰的喜爱,如此热烈狂妄。 她被对方这样直勾勾的瞧着,哪里招架的住,忙侧身低头道:“你还不走?” 张易之缓缓起身,走到她面前,居高临下望着她: “我还欠你一个吻,临走前该还了。” 裴葳蕤微张檀口,愣在原地。 没完没了了? 上次不是一笔勾销了么? 怎么又欠了? 张易之身子俯下去,嘴唇覆上那红润的小嘴。 裴葳蕤晶莹的耳垂霞红,缓缓闭上眼,她尽力在说服自己。 我是想反抗的,无奈对方太霸道了。 已经第三次,似乎有些迷恋那个味道。 鼻间传来幽香的味道,张易之左手攀上紫色百褶榴花裙,伸向了薄荷色抹胸。 贴近肌肤的触感惊醒了裴葳蕤,她猛然推开张易之。 “不能……我不能。” 裴葳蕤脸上晕红消散,双手护在胸前,后退了几步。 刹那间,随之而来的愧疚,如巨石般将她的心境坠入沉痛的漩涡,不能自拔。 自己可是有未婚夫的女人,这算什么? 张易之凝视裴葳蕤那张惨淡的俏脸,平静开口: “也许你不知道吧,你是第一个亲自给我做衣服的女人。” “我嗅到衣袍上的味道,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样。” “我性子愈发冷血无情,却有女子能让我生出感动的情绪,我岂能让她溜走?” 低沉温润的声音在茶室响起。 张易之静静的看着裴葳蕤,其实以他的权位根本没必要去讨好任何女人,但他想真正赢得女人的心。 对他而言,这个世道,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手。 什么谦让都滚远点! 我想要你,那就不允许你逃出我的手掌心。 “张易之,我有未婚夫……”裴葳蕤睫毛挂着泪痕,更咽出声。 最难就是突破心里的关卡。 自从画舫上那一吻,她脑海里时时念着这个男人,陡然发现自己竟对杨玄琰没有感情。 这种感觉让她羞愧,深深折磨着她。 想和张易之靠近,却又百般抉剔,但她知道。 喜欢,看一眼是如此,过一辈子也是如此。 一旦遇见,便此生难忘,就好像镌刻在了心里,再过多久,种种情景都在这点痕迹中不断闪现。 “一纸婚约罢了,随时可以取消。”张易之踱步走向她。 就在裴葳蕤抬眸的一瞬间,她花容变色,感觉到了透骨的恐惧。 “小心!” 声调都带着尖锐,伸手猛推了张易之一下。 只见一个身影如同鹰隼一般,在楼顶的楼檐翻了下来。 这个黑影就如同一支利箭一样,直接从窗口处跃进茶室。 人还没到,一道闪亮的寒芒,就已经刺向张易之。 裴葳蕤用力一推,张易之一个踉跄,堪堪躲过致命的一击。 可他刚抬头,猛觉得脖子上肌肤冰凉,斜眼看去,一柄锃亮的剑锋贴着自己的脖颈伸出半截。 这一刻,张易之就仿佛中了定身术,出现短暂的僵凝。 来人全身着黑,只一张脸清晰可见。 青丝散乱,黛眉弯弯,小巧可爱的鼻子和嘴巴,脸颊边还有两只小小的梨涡。 美貌的脸庞,此刻却笼罩着杀机,显出异样的诡异。 裴葳蕤心脏像是被绣花针一针针扎着,发出剧烈的疼痛。 她似乎忘却了恐惧,快步跑到张易之面前,张开手臂,试图以柔弱的身躯去格挡。 张易之手脚冰冷刺骨,面无表情道: “怎么找到我的?” 这一刻,他很害怕是裴葳蕤。 难道这辈子还会栽在女人手里? 刺客目光冰冷如利剑,沉默了半晌,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卷起的画像。 画里的男子有着俊美的五官轮廓,衣袍细致到领口,如墨的黑发上面还插着一根发簪。 这画很传神,绘得栩栩如生。 关键是发簪。 裴葳蕤侧头看去,张易之墨发上一支白玉发簪,雕如意云纹模样,样式形状跟画里的一模一样。 “也就是说,你仅凭发簪认出是我。” 不是被裴葳蕤出卖,张易之竟然松了一口气。 刺客冷视着张易之。 这是安乐郡主藏在卧室的,被韦王妃偷拿出来交给她。 她来蜀中之后直接进益州,原本打算等战争结束,张易之松懈下来,再找机会刺杀。 没想到前几天偶然碰见一个青铜面具男子,身形气质跟画中一致,主要还是独一无二的发簪。 她就暗地里跟踪,如今终于找到绝佳的机会。 “谁派你来的?”张易之深吸一口气,平静问。 话刚说出口,脖颈便受到压迫,虽没有刺入皮肤,却感觉到微微的刺痛。 张易之死死盯着女子淡漠出尘的脸,女子的双眸眉间隐隐带着一丝讥诮之意。 “她是无辜的,让她离开。”张易之声调冷冽。 公孙离默了默,言简意赅: “好。” 她的声音就像金属摩擦过的沙哑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