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有些失笑,也有些惆怅,把钱县令说的话,以及通过递铺传来的消息,大致说了一遍。 这还顾玉汝一次见他这样,她心里分外不滋味,上前来抱住他。 “我有时候挺后悔告诉你个梦,若不告诉,我又怕大祸会降临,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。如今我们该做的做了,只要做了,便无愧于心。” 顿了顿,她又放轻松语气:“其实我爹说你心中有大义,也没说错,你看钱县令只知道关键时候保护县城,你还能想到县城以外的些百姓。” “我倒不心中有大义……” “你只想,既然现在自己有能力做一点,做一点,但求无愧于心便罢。”她笑着看着他,眨了眨道,“你既然明白这个道,该知道这所有人的劫『乱』,你一个人扛扛不住的。” “既然一个人扛不住,让所有人动起来,非常时期,不该敝帚自珍,也不该害怕百姓恐慌,而选择将消息隐瞒,有时候无知并不福气。” 像当初的她,突然大祸降临,整个人懵的,估计城里多人懵的,所以才死了么多人。 “应该让百姓们知道事态严峻,让他们自强自立,民兵人力有限,但非常时期人人民兵,懦弱等死,还保护家园,应该让他们自己选择,而不一两个人替他们做决定。 “像这次的事,你担心县城以外的百姓安危,该鼓励他们自己组建民兵,再在村里设置一处高台,若有倭寇来袭,便燃火以烟示警,这样一来不至于被人打到家门口才知道,也能让临近之人互救。还有之前不挖了地窖?实在危险时,也以躲在地窖里。” 薄春山一直默默听着,听着她轻柔的声音来安抚自己,给自己出种种主意。 良久,他才长吐出一口气。 “要不你提醒,我倒忘了还有这些法子。” “你不忘了,你太忙了,你忘了你这些日子有多久没睡过超过三个时辰了?”她有些心疼道。 这些日子她看在里,却无能为力,除了帮他做一些琐碎杂事,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。 “今你既然这个时候回来了,下午不要去县衙或民兵团了,让自己休息半日。” “还不行,”他松开她,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我得把这事布置下去,等布置完了我回来。” 顾玉汝知道他这话安抚她的,他这一忙又不等黑不会归,不过她也知道不让他去肯定不能的。 再加上她这两日倦怠得,不想说话不想动,总想睡觉。 她算了算小日子,心里有所预感,但因为日子还短,这时候去找大夫把脉肯定看不出来,只能暂时按捺下来。 . 定波码头 齐永宁下了船后,坐上家里来接他的车,往城里行去。 也不过几日,处似乎又大变模样。 城门处排起两条长队,有民兵在挨个盘查,盘查无误才放行,队伍往前挪动得极慢,却无人抱怨什么。 车夫柱子解释道:“爷你刚走没几,县衙下命城门要重点把守,过往行人需盘查。据说经有倭寇从宁州府流窜到明州府了,虽然咱们定波似乎还没见着倭寇的踪迹,但消息经传开了,所以倒也没有人抱怨,毕竟非常时期。” “这些负责盘查的人,县里的民兵?” 柱子点头道:“这些民兵前些日子风头挺大的,不过也替百姓做了不实事,之前帮全县百姓挖地窖,近又在帮下面各村建什么狼烟台,这几日下面又刮起一阵民兵热,让各村镇自己组织民兵民壮,县里的民兵团不光派人去指点,还派人送了不兵器,咱们定波现在全民抗倭了,算真有倭寇打过来,我看也送菜的份儿。” 柱子说得兴致勃勃的,显然对民兵们干实事非常满意,这种满意夹杂着一种安心,在危局之下小老百姓还能偷得一份安稳的欣慰。 其实不光他,近外面闹倭寇闹得人心惶惶的,民兵们却站出来带着百姓干实事。百姓们不傻,他们知道民兵们现在做得这些看似无谓的事,其实在保护他们,所以格外的配合。 不然像现在这样堵在城门外,换做平时早闹起来了,哪能像现在这么安静。 至于挖地窖事,齐永宁知道的。 像齐家这样的人家自然不会让民兵进家里挖地窖,但县里在这么干,些富户大户们自然也不能干坐着,哪怕以防万一呢?还随大流的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