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可顾玉汝知道,齐彦在这种上是不会说谎的。 也没说什么,看向孙氏和顾,顾转身就走了。孙氏犹豫了下,道:“还是等给小殓了走吧。” 一般情况下,死了人,都是死者的亲人为死者收拾仪容穿衣服。 见此,邱氏站了出来,看得出顾玉汝的情绪有些不太好,让儿子把儿媳『妇』带回去,则留在这里陪孙氏。 虎娃也留了下来,留着帮忙传个话什么的,薄春山和顾玉汝则回去了。 . 回去后,顾玉汝的情绪一直不太好。 要说伤心也不至于,就是整个人恹恹的。 薄春山在家里陪了半日,可县衙和民兵团那边的太多,总有人来找他,顾玉汝也不想他因为自己耽误了什么。 清楚自己,就是那股劲儿还没过去,等过去了也就没什么了,便让他去忙自己的,没什么。 薄春山三确认没问题,匆匆忙忙走了。 当天晚上薄春山回来时,带回来一个消息。 董家的家主董金来,也就是董春娥的爹,去找了钱县令,找钱县令求情,想把这抹过去。 钱县令知道死的人是薄春山的小姨子,自然不会随便做主,等董金来走后,就把薄春山叫了过去,将大致情形都说了。 董金来的意思是,董春娥到底是他的女儿,确实做错了,董家也认,但能不能不闹到面上,然后能不能留一条命。 至于条件,随便顾家这边开,要董家这边能做到,一定满足。 这件可不是顾玉汝能做主的,说了能算的还是娘和爹。 了薄春山的转述,孙氏当场就炸开了。 这从昨天回来,眼泪就没停过。据所言,去给顾玉芳小殓时,顾玉芳下半身全是血,人就是流血流死的,身体里的血都流干了,太惨了。 孙氏既然不同意,这自然就当没发生过,可很快情又发生了转变。 董金来又去找了钱县令一趟,说是要顾家能同意私了,他就给民兵团捐一万银子,用来抗倭。 同时,宋淑月也登了顾家门,是带着宋氏一去了。 这一次,宋淑月是里子面子都不要了,又是向顾家人求情,又是痛哭流涕,又说董春娥疯了,是疯了,好像是被吓疯的,让顾家人不信就去看。 孙氏去了一趟回来,憋着的那股劲儿散了一半。 据所言,董春娥好像是疯了。 去的以后,董春娥一见到就惊慌尖叫,说是冤魂索命,然后谁跟说话都没回应,披散着头发缩在床脚喃喃自语。 有之宋淑月让董春娥寻死脱罪那一出,说实话顾玉汝还不信董春娥会疯,之后跟着孙氏又去了一趟,看了半天,也没看出装疯的迹象。 难道人疯了? “你管疯假疯,若想让偿命,疯不疯都得赔命。若不想让偿命,也别便宜,让齐家把休出门,让董家找个屋子将人来,到时候就算是假疯也让成疯。”薄春山道。 如果这么做,董春娥就算不偿命,这辈子也毁了。 心心念念一直要嫁给齐永宁,兜兜转转赔上一生,也成了求不得。而注定要当一个疯子,被董家一辈子。 “那要不,就这样办吧?”孙氏犹豫道。 这几天董家不光找了钱县令,找了孙氏,其实也找了不少顾相熟的人,让那些人从中说好话,向顾求情。 而且闹成这样,所有人都累了。 让董春娥疯,这已经是董家最后的退路,因为哪怕是官府,也不会让一个疯子去偿命,会让人把疯子来。 仇恨不会让人解脱,会让人冤冤相报何时了。 而且顾家人也清楚,闹成这个结果,顾玉芳在里头其实并不无辜,都有错,是谁也没想到人会死。 不如这样就罢。 . 情就这么定了下来。 孙氏又提了个条件,让董春娥给顾玉芳守灵,要守够头七。 一般年轻却枉死之人,丧是不会大办的,会在家里停够七天,然后就拉去下葬。 没有长辈给晚辈守灵的理,所以这几天孙氏一直没在顾玉芳灵『露』面,一直等到头七过后要入馆拉去下葬时,又次去了齐家。 顾玉汝也去了。 按照当地规矩,女子年轻却枉死,家中男丁是不能出面的,顾家就跟娘个女眷,不管以恩怨如何,如今人既然要走了,总是要去送一程。 齐家为顾玉芳准备的棺木十分华美,应该是买了哪家现成的棺木。 灵位后,顾玉芳穿着最喜欢的、华美的衣裳,胸戴着金锁,手指上戴着金戒指,脸被人用白布蒙着,躺在一块木板上。 “你就好好走吧……” 尸体入馆时,孙氏又哭软了身体,顾玉汝叹着气,和田丫一搀扶着去了外面。 刚出门,就见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。 正是齐永宁。 “你总算知道回来了!”顾玉汝说得很平静。 “玉汝?” “你这是赶回来见最后一面?”移开视线,不想去看对方,“那就赶紧进去吧,趁着棺板还没合上。” 齐永宁微微叹了口气:“确实该见一面。” 负责钉棺的下人都下去了,顾玉汝将孙氏交给田丫扶着,跟了进去。进去时,齐永宁正背着身站在棺木,看不见什么神『色』。 走过去,很想看看齐永宁会不会『露』出羞愧自惭的表情。 “齐永宁,你平静得出乎意料,个正值韶华的女子,一个因为你死了,一个因为你疯了,你难道就一点不愧疚?” 他侧过脸,看向:“为何要愧疚?” “你为何不该愧疚?齐永宁,你……” 齐永宁突然笑了。 “玉汝,你激得反而让意外。” 可能是他异常的表情,让顾玉汝心中有点不好的感觉,下意识退了一步。 “你什么意思?” “的意思你不白?玉汝你难道不恨这个人?” 不等说话,他又道:“一个害了你爹,经常背着给你气受,一个让你如噎在喉了一辈子,顾忌太多,不能帮你出气,如今这是帮你报了仇,你为何不高兴,反而这么激?” 顾玉汝瞠大双目:“你——” 他上一步,走近,近到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。 隐隐似乎有一喟叹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