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顾担来了几分兴趣。 巨子。 这可不是随便称呼的。 “仔细说说。” 顾担好奇的说道:“你是怎么成为墨者的?” “巨子来到我们的家园,教给我们做人的道理” 那人倒是没有看起来那么凶厉,不过说话的时候,却是止不住的手舞足蹈,连带着手上带血的木矛都舞动的虎虎生风,属实不是什么好习惯。 但他的说法,倒也不是很难理解。 在很多年之前,墨家巨子禽厘胜赶赴了他们那里。 可他们那里别说是夏朝了,恐怕跟大越比都差得远呢,甚至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朝廷,而是以部落的方式而存在。 禽厘胜统称他们为“蛮”。 意为粗暴凶狠,不通情理。 但既然墨者来了,自然不能袖手旁观。 用他的话说,则是:“巨子很干脆的杀死了正要娶第三十五个妻子的部落首领,顺手又宰了要求拿六个童年童女献祭河神的祭祀,带着墨家的辉光告诉他们做人的道理。” 蛮崇拜强者,也信奉强者。 尽管禽厘胜并没有在那里久待,但一次行动,一场讲道,对于这些蛮子而言,无异于打开了天窗。 而他便是部落之中为数不多的大胆之辈,用他自己的话来说,便是“勇敢的前行者”。 他从年少时开始出发,沿着墨者行过的足迹,足足走了将近五十年,才总算走到了夏朝,墨家的诞生之地。 想要看看在蛮的世界之外,更大的世界。 “原来如此。” 顾担轻轻点头,“我们不需要帮助,多谢你的解惑。” “不客气。你们不要再往那边走了,那边打起来了,死了很多人。” 他手指向大青的方向,然后自顾自的渡步而去,目标是夏朝皇都的所在。 他还真要去看看。 虽然长得多少有些不合,但眼前这位,确实没有坏心。 直到他走后,商才有些无奈的说道:“每年都有不知从哪个国度冒出来的墨者和儒生来夏朝。关键是真假也几乎无从辨别,毕竟不可能派人真去看看。” “夏朝怎么处理这种事情?” 顾担问道。 “直接赶人也不好,能过来的人,多少是有些本事的。说的更严重一些,甚至代表着夏朝在外的形象和威严。” 商说道:“所以来了墨者,就让墨家的人负责,来了儒生,就让儒家的人去接待。不违法乱纪,那就先当寻常民众对待。若违法乱纪,有心为之,罪加两等。无心为之,则是罪加一等。” 商的理念很简单。 在夏朝,夏朝的人就是爷。 别说你是仰慕儒家、墨家的人过来就想享受优待,你就算仰慕圣王王莽,该罚的时候法家也不会惯着你。 所谓天朝上国,自然是要蛮夷懂得什么叫礼数和规矩。 不懂的人,就得知道天朝上国为什么是天朝上国了。 强大的国家不必讨好外人。 维护国家的尊严与荣誉,绝非是给他人优待——除非对方实在很有才华,给些便宜亲近的好处倒也不是不行。 可想凌驾本国之上,你看法家整不整你就完事儿了。 墨家、儒家是夏朝出门在外的面子,而法家,就是里子。 缺一不可。 “看来禽厘胜和荀轲做的很不错,你也很不错。” 顾担微微颔首,颇为认同。 夏朝能够声名远播,甚至对其余国度造成影响,国家的强大自是不必多言,但这种强大只能震慑周边的国度。 真正能够让夏朝烙印在远方,乃至于让人心生向往的,必然是其更优越的地方。 如此,才会有人不辞辛劳,翻山越岭,走过一个又一个国度,只为亲眼目睹夏朝的繁荣与昌盛。 窥一斑而可知全貌,当初风雨飘摇的国度,当真扎根在了大地上,茁壮成长,甚至如同枝繁叶茂的大树般,仅是余荫与投影,便能够庇护一方,影响一地。 能做到这一点,便没有辜负前人的鲜血与努力。 这就是传承。 “走了半个夏朝,还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?” 顾担问道。 商难得的显得有些纠结。 这可当真不多见。 顾担没有催促,只是静静的等在那里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