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9章 番外十 瓜田里 大结局-《天下第二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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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山贼吓得腿软,被一拥而上,实则战力爆表的妇孺们,捆成了粽子。

    次日天明,随行管事姑姑拎着这群粽子,送到当地官府,可是轰动一时。

    那群盗贼,在本地盘踞已久,仗着地利之便,官府总也清剿不完。这回倒好,给二姐一锅端了,算是为本地除一大害。

    有那乡民便商议着,要杀猪宰羊,给二姐送来。

    可二姐已经事了拂衣去,深藏功与名了。

    但芜城公主的剽悍,咳咳,是英姿飒爽,已经小规模在官宦人家流传开来。弄得好长一段时间,我那个傻白甜的兄长,都替二姐操着心。

    怕她凶名在外,日后嫁不出去。

    大姐倒是干脆,“到时绑个顺眼的回来不就得了?大不了,多给婆家些嫁妆银子便是。”

    听听,

   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?

    就是心里这么想,也别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呀?

    我都无语了!

    我们家的女人,就没一个好招惹的。

    尤其母后,别说是对我们了。就是对父皇,她脾气上来还会揪人耳朵呢。

    别以为做得隐蔽,我们就不知道。

    这家里什么事瞒得过我?

    我只是不说。

    不过大哥对二姐的担心,纯属多余。

    经此一役,她的行情不仅没下降,反而还涨了不少。

    有几个世家,都暗暗较着劲,想把她娶回去当掌家长媳。

    自从清河姑姑下嫁,父皇改了驸马不许参政的规矩,公主们的行情都很不错。

    皇祖父留下的几个皇姑,都嫁得很如意。

    驸马们的能力虽有高低,但小夫妻日子过得还是挺合合美美的。

    当然生活中也少不了磕磕碰碰,也有才嫁人的皇姑,就气鼓鼓跑回娘家告状的。

    这时候,就轮到母后出马了。

    谁也不偏,谁也不帮。只问一句,若在民间,该如何处理?

    听了这话,多半皇姑们就能冷静下来了。

    太妃们也帮着劝,公主再高贵,嫁出皇宫,也是别人家的媳妇。若总仗着公主身份,凡事都要赢。那是找臣子,不是找夫婿。

    家长里短,有时也说不清谁有理。

   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考量,谁过日子都不可能十全十美。

    娘家肯定会为嫁出去的女儿撑腰,但凡事也得分个轻重大小。能讲理时先讲理,讲不清理时,就得相互包容退让了。

    母后还笑着拿我们兄弟几人举例,“这几个孩子,个个都觉得他们父皇是个好的,母后是个坏的。总是欺负父皇,管着他们。难道本宫也能成天给他们讲道理?讲不通时,自然是先打一顿了事!”

    瞧瞧,就这样的母后,能教得出温良恭俭让的女儿么?她还好意思怪我们说她凶?

    她本来就凶!

    可是,

    可是娶老婆,细想想好象还真得找母后这一款的。

    就算凶一点,但也能干着呢!

    就别说那些大事了,就说一件小事。

    小时候我们姐弟几个都怕苦,病了也不肯吃药。一闻着药味,甚至瞧见太医就开始哇哇大哭。

    父皇拿我们没办法,只能坐在一旁长吁短叹,还偷偷跟着抹眼泪。

    直说自己没带好头,连累孩子们了。

    因为父皇就是个最怕苦的。

    全家五个孩子,这一点都随了他。

    这种时候,只有母后。

    直接端了药碗,捉着我们,一个一个的灌。

    那时候我小,不懂事,有一回挣扎间,手上没轻重,把母后的嘴唇都打出血了。划了老大一个口子,血滴滴答答的,瞬间前襟都湿了一片。

    父皇瞧着都吓到了,生气的瞪着我。

    当时我心里怕极了。

    生怕母后从此不要我,厌恶了我这个坏孩子。

    可在父皇要开口责骂的时候,母后先把我抱紧了,开口说话。

    她说,“阿湖又不是故意的!这也不是他打的,是我自己牙齿划伤的。阿湖不怕不怕,母后不怪你呢。让母后看看你的手,有没有伤到?”

    我,我一下就哭了。

    紧紧抱着母后,幼小的心,却安定下来。

    从那以后,我,我虽然还是一样怕苦,但就是哭出一缸泪来,也会咬牙把药吞下去。

    哎,

    说来母后除了凶点,其实也还行。

    只是将来,想找个她这样的媳妇,恐怕不容易。

    父皇真是好运气,怎么就能让他找着母后呢?

    难道我日后也要去水里捞一个?

    那,那我还是先学好凫水吧!

    三

    我叫阿海,是家中的幼子。

    上头有两个姐姐,两个哥哥。下头,没有了。

    嗯,在生完我们这个三胞胎之后,母后是再不肯生了。

    所以,作为家中老幺,又生来体弱,据说差一点没活下来的我,就得尽家中宠爱?

    不要想太多。

    用父皇的话来说,是五个手指头虽然有长有短,但砍掉哪一个不疼?

    所以要一视同仁。

    正因你最弱小,才得加倍努力,追上兄姐的步伐云云。

    听到没有?

    爹娘的嘴,都是骗孩子的鬼。

    你们真要一视同仁,先把我们哥仨生得一模一样再说呀?

   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,还来哄我!

    还有我们的名字。

    父皇说,阿海,是希望我的心胸能跟大海一样辽阔。

    呵呵。

    据可靠小道消息,分明是生我那天,母后的海船回来了。

    父皇随口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,然后大哥二哥就随之叫了阿江和阿湖。

    至于后面那些说法,呵呵,你们懂的。

    我们三兄弟,虽生在同一日,长得也差不多,但性格大不相同。

    阿江,是个心中最没成算的。

    给父皇几句好话一哄,成天就跟打了鸡血似的,热血沸腾,让他干什么都去了。

    阿湖比他略强,却也是只顺毛驴。

    别看外表一副诸葛亮,智珠在握的模样,给顺毛一摸,整个人就轻飘飘,也是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了。

    到底都是太年轻啊!

    只有我,始终保持头脑清醒,处事冷静。

    没法子,谁叫我最小最弱?

    再不保持清醒冷静,被父皇哄上了贼船。我,弱小无辜又可怜的我,还下得来么?

    什么?

    既然一样要求,我也应该是一样的?

    怎么可能!

    挑水桶时见过么?

    都是那个最矮的,最吃亏好吧?

    所以全家最弱小无辜又可怜的我,只好时刻琢磨起水桶与扁担的长短距离问题,好节省体力。

    比如,小时候兄长们要是一个时辰认十个字,我就努力用半个时辰记下来。

    剩下的半个时辰,我得休息,我得养神啊!

    否则我这么弱小的身体,怎么跟他们比?

    后来学骑射——

    这对于弱小的我来说,简直是一场噩梦!

    因为先天不足,我的个子一直比两个哥哥要矮许多,力气也小。

    为了达到他们一样的效果,我就得牢牢记住武师父的每一个动作要领,力争在哥哥们十箭能射中靶心时,我五箭就射中。

    否则,我哪有坚持十箭的体力?

    可如此一来,别人都说我“天姿过人”,是“龙中之龙”……

    呵呵,

    你们以为我两个哥哥是吃草包长大的么?

    虽然他俩在我眼里,一个有点过分热血,一个有点过分爱装,但能跟我一母同胞,还比我个大,能是呆瓜?

    我知道,他们一直都在让我。

    生怕学太快,我跟不上,才故意放慢的脚步。

    可外人不知道,老这么夸我,还用那种“天将降大任”的眼光看我,不是阻碍我偷懒么?

    我只想安安静静当一个弱小、无辜、又可怜的低调三皇子,不要说得我好象有“天赋异饼”一样啊!

    那我,我只好更加努力的去偷懒,努力维护不思进取,不求上进的人设。

    可我越是如此,那些人就越发用那种既兴奋又仰慕的眼光看我,仿佛我眨个眼睛都透着股深意。

    真是让人不想忍。

    用俞家谭婶婶的话来说,活脱脱一群脑残粉!

    你们好歹也去多粉粉阿江,粉粉阿湖嘛。

    当然,他俩粉丝也不少。

    毕竟,我们三兄弟的相貌,据说都特别好看。

    我是没感觉,他俩好象也没这感觉。

    我们哥仨不就是长得象父皇么?父皇又长得象皇祖父么?

    他们看了皇祖父、父皇这么多年,怎么见了我们哥仨,还是一惊一乍?

    我们三个一出生,就相互看这么几年,都有些相看两厌了。

    天天面对两张相似的脸,总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,能有什么稀奇?

    要是谁跟二郎神似的,生个三只眼,只怕我才要多看几眼呢。

    因为我太懒,平常不怎么出门,据说这叫宅。

    我觉得没什么不好,还挺喜欢当个宅男的。

    倒是两个哥哥年轻活泼闲不住,总爱往外跑。只要被人发现,就准得被大面积围观一次,弄得宫中不得不派大批侍卫去迎接。

    可百姓都学精了。

    国泰民安的,一看到宫中大批侍卫出动,肯定又有皇子跑出来啦,赶紧去围观哪!

    简直,简直让人不知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后来,阿江阿湖总算是被逼着学会了易容,不不,是一手高妙的化妆术。

    简直鬼斧神工,脱胎换骨。可男可女,可老可少。

    化神奇为腐朽,化皇子为路人。

    有一回甚至化得父皇面对面擦肩而过,都没认出来。

    也亏得母后做着原林生意,才有大把东西给他们练手。而他们,也间接促进了原林产品的另一次大爆发。

    一面给原林各种提试用意见,否则母后才不给他们白用呢,要扣零花钱的。

    一面母后就暗中授意俞婶婶,去宣传小道消息了。

    只要一说某款新品是皇子殿下用过,并且中意的,不必担心,必然抢断货。

    无数痴男怨女们,要是知道他们迷恋的各种原林产品,其实是皇子们用来扮丑跑路的,不知会作何感想。

    而我,从母后这一手上,我学到了什么叫坑人于无形。

    咳咳。

    而两个哥哥在学会化妆术之后,总算不必再担心被人围观,可以安心出门蹓跶了。

    然后他们就越跑越远,越走心越野。

    阿江跑回来,把我拉到大殿屋顶的金色琉璃瓦上躺着,跟我说。

    阿弟,你知道么?

    原来大海是五彩斑澜,跃出海面的鲸群会喷出高高的水柱,就算是暴风雨中的大海,也是美得波澜壮阔,凌厉残酷,让人心醉。

    二皇叔用他毕生精力,给大燕留下一副山川地形图。

    我想用我这一生,为大燕探寻最远的海域。

    阿湖跑回来,也把我拉到大殿屋顶的金色琉璃瓦上躺着,跟我说。

    阿弟,你知道么?

    原来大漠孤烟直,大河落日圆,是那般的辽阔壮美。原来黄河远上白云间,一片孤城万仞山,是那般雄奇壮阔。

    原来,在山的那边,海的那边,还有那么多,我们未知的辽阔疆域。

    我想用我这一生,为大燕探寻最远的边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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