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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大将军府的二公子,是京城第一纨绔。
从小养在外祖家。
那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,最爱做的就跟着表兄弟们捉虫逗鸟,实在玩烦了,才会去书房里读一读书。
外祖是个世家的没落旁支,家中书不少,但都不是科考用的正经书,而是一些博物志、游记,还有航海志,有时我们自己读,有时外祖心情好,就来给我们一边读书,一边讲故事。
据外祖说,宗顺帝的祖父,也就是芮国的圣祖皇帝是极力主张海市的。
那时的潮帮最远到了一处全是玄夷奴的地方。那里热极了,寸草不生,男女都光着,黑黢黢的身体涂满了一种白色的浆水,吃的是蚊虫的巢穴,喝的是树干里的汁液。
我表兄不懂就问:“男人那势这么吊着也就算了,女人的两坨也这么甩着跑?”
问得颇有场面感,所有听故事的子弟,都撑着腮帮子在思索。
这思索很快就被外祖的一巴掌拍断了,表兄捂着肿得老高的脸,咽下了所有疑惑。
但是很多年后,我出海归来,表兄不死心地又问我这个问题。
这次他的脸又肿了,他夫人打的。
【二】
七岁那年的夏日,我正在院子里跟表兄弟们斗蛐蛐。
有人说:“二公子,大将军回来了。”
我满头是汗地趴在树下,给蛐蛐助威呐喊:“威武大将军,咬它!咬死它!”
我的威武大将军咬断了对方蛐蛐的一条腿,表弟脸涨的通红,不服气地道:“什么将军?狗屁将军!”
“你输了!别不服气!”我正得意地说着,屁股传来一阵吃痛,“哎哟!谁打小爷我?”
我骂骂咧咧地捂着屁股跳起来,一看,两个高高大大的戎装将军,一个弱柳扶风的夫人。
爹娘和兄长回来了。
对于我父兄,我外祖家是尊敬有加的,专门腾了一个清静宽敞的院子给我们一家住。
陆钧大我八岁,高高大大的,一身银色的铠甲,极其英武挺拔。
表兄弟们时常来院子里将军铠甲。他们都望着那银光锃亮的铠甲直发呆。男人就该穿上这样的衣裳,厮杀八方。
他们每次来,总是缠着陆钧教一些粗浅功夫。陆钧是个好脾气,我也不知道他这样的脾气,怎么上战场杀敌的。
每日清晨,父亲会带着陆钧练剑,小小的我坐在葡萄架下一边啃着包子一边望着。
父亲不会教我,从来不会。
我也不要他教!
可是这次陆钧实在太蠢笨了,一个简单的剑招他练了好几日了,还是没学会。我看都看会了。
“练一百遍!练会了为止!”父亲气得扔掉剑进屋喝水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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